泡菜大师007

被屏的累了 ao3:103101 wb:石斑斑斑鱼

尚佑x奇勋 首尔爱情故事【五】

OOC预警

这章都是剧情,基本上是奇勋工厂暴动事件后的后续。

hurt/comfort 非常狗血

可以接受的话就往下翻吧~(悄悄发言,凹3也发了,如果可以留个kudos我会非常开心笔芯!


正文:

他睁开眼,看见一片惨白的光芒,白色的灯泡在他眼前晃动—半晌,他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的视线在逐渐对焦。奇勋把胳膊压到眼前,钝痛让他扯了扯嘴角,他低下头,左胳膊被纱布缠绕着,草草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另一手牵动着叮当作响,被拷在身下的铁凳子上。他轻轻摇晃了一下胳膊,整个左手都还发麻,不知是麻醉的作用还没有消退,还是绷带勒住了他的血液循环,他几乎无法挪动自己的手指。

他向后靠去,吐出了一口气:光线依旧刺眼,但他实在无处可去,只能皱着眉侧过脸,试图放空脑袋。但只要闭上眼,他就眼前就会闪过那些画面,有火光,烟雾,叫喊,接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从一侧滚进他的视线…

他咽了咽口水,试图振作起来,想点什么,而不是让疲惫的大脑肆意奔腾。那个问题就是这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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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佑坐在桌前,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电脑屏幕上播报着汽车公司罢工事件的现场,而他焦躁不安地在椅子里扭了扭手腕。这些日子,这几乎是他唯一关心的东西。播报员单调的声音和他不安敲动的手指撞击桌子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奇勋今天也没有联系他。不,应该说这几天,他所有发出去的信息、电话,都石沉大海。也许是没电了,他这么想,心口的大石继续坠落。他给奇勋的母亲去了电话,从不再年轻的女人的回应中得知奇勋当晚就没有回家,后续这几天也是。他攥紧了拳,看着办公楼外面的穿堂风萧瑟地挂过光秃秃的树枝。

“警方通报,于7日开始的双龙汽车公司的罢工运动已经持续三天,工人有暴力抵抗的行为,今日下午警方将进行突破…”

他跳了起来,再也忍受不住这漫长的等待,他必须做点什么。尚佑抓起了外套,一手抓起桌上的工卡和手机—依旧一片沉默,那个熟悉的号码没有奇迹般砰地出现在屏幕上,但他失去了耐心,边钻进袖子边向门外走去。

“组长,你去哪儿?“

“我要请年假,有事邮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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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从梦中醒过来:梦里那些场景愈演愈烈,这次他醒来的时候,太阳穴和肋骨像要裂开似的疼痛。那里被踢了几脚,他隐约记得,或许还有脑袋,不过他的胳膊是唯一得到处理的,因为当防爆盾牌把他撞倒在地的时候,他用胳膊挡着自己的脸,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有橙色的东西倒在他的身边,他用手去够,只摸到了一片暗红色的粘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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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疾驰在高速上:在他的脑海里疾驰,事实上,这个时候的路况堵得要死,而他的手滑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一个白蓝色的东西从车窗的一角划过,他抬起眼:一架直升机,冲着他要去的方向飞过,螺旋桨的轰鸣穿透了他周围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仿佛发起了什么信号,车流终于挪动起来,他看着眼前缓缓挪动的一连串红点,又低头看了一眼依旧安静的手机,除了显示还有4.3km的路线图外,毫无声息。

操他的。他打起了右转灯,一转方向盘,向着高速的出口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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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机在哪里?他突然想,我应该打个电话,两个。这个念头让他自醒来第一次,充满了一股野蛮的力量,他坐起来,在手铐允许的范围内,尽量向栏杆的方向走去,“我的手机呢?我要打电话。”

栅栏外悄无声息,仿佛他被囚禁在南极的无人之地。他的脚踝钝痛着,但还可以走路。那就好,他想,最起码我还可以走路。但他最多也只能踉跄地走上三步,这件监禁室实在是小的可怜,况且,他右手上的锁链最多也只能允许他有这个范围内的自由了。他又冲着铁门外叫嚷了几声,直到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的东西传来:“安静坐着,等着人来保释你。”

他不自觉地因为金属碰撞的声音退了两步:“我只是想打个电话,我的…我的老婆在医院生孩子呢。”

一双眼睛从铁栅栏外盯向他,他觉得这个眼神比刚才的巨响还要响亮,他的头痛起来:“恭喜?你可真走运,别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有什么在他脑后的东西隐隐作痛,好像他被他粗暴地塞在脑后的一只怪物爬了出来,让他四肢麻痹,舌头沉重。他没有在说话,安静地缩回了椅子的一角;他想抱住膝盖蜷成一团,但被绷带绑住的胳膊实在是碍事,所以他趴了下来,半弯着身子,不再去看那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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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终于达到工厂门口时,人群已经围城了围墙,中间穿插着各种喷着红漆的告示牌,重叠的字眼在他面前闪过,但他无暇顾及,他的双腿打颤,肺部像是要炸开似的;尚佑从来没有那么感激过自己常年在健身房锻炼的习惯,他俯下身从兜里掏出眼镜,再抬起身时,他看清了警戒线里成群的身着黑衣和防爆装备的人们,他们手里还拿着警棍,身上的防弹背心鼓鼓囊囊的。

他用力撞开身前的人,挤到了警戒线的最前面,大声喊道:“你们疯了吗?里面都是工人,普通的工人!”

人群受到了感染,骚动起来,在刺骨的寒风中纷纷挥动手中的海报,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压过了他的。他在人潮中被挤得左右摇晃,眼镜几乎掉落下来;他看见眼角处那架直升机正在盘旋,向下倾倒着什么—白色的、火辣的东西随风飘动到他的周围,他呛得捂住了脸,从发烫的眼角看到全副武装的男人们向工厂的入口齐步跑去—

这时,他终于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却掉在了地上,夹杂在失控的人群的脚步中。他狼狈地蹲下身,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摸索。等他再次拿起手机时,震动已经消失,他颤动着手指解锁,这时屏幕闪了一下。

一条信息,他低下头,攥紧了手机。

“淑英在家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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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铁门打开了,生锈的螺丝摩擦墙面。有个男人走了进来,冲他说了句什么,他晃了晃神才意识到男人是要他抬起手,他顺从了,让男人把他右手上的手铐解开,那人犹豫地看了他被吊起的胳膊一眼,最终还是松松垮垮地把他的双手拷在了一起;他低着头让他做完这一切。然后他被带了出去,迈进一条依旧明亮的走廊。男人走在他的前面,他盯着他的皮夹克,心想,这人看起来可真不像个警察。

空气里有一股铁锈味,让他的喉咙发痒、发酸。他打了个喷嚏,男人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他们拐进了一扇门,声音一下喧闹起来。他慢吞吞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他的面前摆着一张褐色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在他们靠近时抬眼瞧他们。

“成奇勋?”办公桌那头的男人冲他说了一声,他点了点头,才意识到那人是在和护送他的人说话。身前的人应了一声,另一个人才把脸扭向他:“有人来保释你了,走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男人低头在文件上划拉了几笔,身边的男人便解开了他的手铐,把一个框递到了他的眼前。

他低下头,塑料筐里装着他的手机。他慢吞吞地伸出手去,一切那么不真实,好像他在碰到屏幕的瞬间,便会穿透那里,穿透到一片烟雾中去。这是一只手伸了过来,一只绝对是真实的手,替他捡起了手机。

“我们可以走了吧?”他抬起眼,尚佑和那几个警察在说什么,他的耳朵还嗡嗡作响,只能看到尚佑紧锁的眉头。然后他转向他,表情一下变了,他收回了手,只是把手机放进了他的口袋里,然后轻轻拍了拍他没受伤的手臂,“哥,我来接你了,我们走吧。”

尚佑站在桌子前,他散着衣领,戴着眼镜。有什么不对劲。他看着尚佑,眼圈发青,他甚至能看到他的下巴上新冒出的胡渣,衣领皱成一团,但他依旧戴着眼镜,眼镜腿松懈地挂在耳后的发丝里。他麻木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每一寸,在脑海里拼凑、寻找。是什么不对劲?

他看得出来,尚佑的担忧,他的呼吸渐渐加深,在自己这样盯着他的时候。在他脑海深处,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到羞愧,抱歉,感激。但什么都没有。他终于反应过来。他什么也嗅不到,尚佑身上的,全世界最能温暖的味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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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车吗?”奇勋说出了见到他之后的第一句话,在他替他系上安全带时。

“嗯,”他的手很冷,所以他小心翼翼不碰到他的脖子,“别回头,还没来得及洗车。”

“我们去哪儿?”

“回家。”尚佑目不斜视,看着眼前的路,“你需要休息,吃点东西,然后睡觉。”

“我得先去医院,”他往后倒,陷进身后意外柔软的颈枕里。尚佑刹住了车,向路边靠去。他握紧了方向盘;一片黑暗中,奇勋看到他吐出了一口气:“淑英没事,母子平安,我刚从那边过来。你需要休息。”

“我也没事,”他挺起身子,“我得…”

一辆从后面渐渐逼近的车猛地鸣了一声笛。奇勋几乎从椅子上蹦起来,肩膀打在车窗上。他突然感觉一阵恶心,他可以闻到一切:牢房里的铁锈气息,车后座隐隐飘来的血腥味,甚至远处机车的机油味,世界好像在讽刺他似的,放大了一切散发着气味的东西的感官,但他该死地嗅不到那股松木的香气。那一声鸣笛的声音好像刺穿了他的耳膜,刺破了那层已经薄的不能再薄的神经,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但喉咙却缩紧—

尚佑抱住了他。这并算不上一个拥抱,最起码不是一个温情的拥抱,更像是紧急救援的姿势,他不安地拍打着他的背,直到奇勋喘着气撞进他的怀里。他紧紧贴着他,脸贴着他的脖子。起初,他以为他发情了,但他吸了口气—奇勋的味道很淡,淡的像是个beta。他小心地撩开他的后颈的碎发,那里并没有伤痕。他怀里的人此刻终于呜咽起来。然后呜咽变成了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他在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他们年轻时一样,奇勋在尚佑拿到首尔大学的录取信的当晚,喝醉之后也是这样痛哭,好像最宝贵的东西被夺走了,但他直到此刻前都浑然不觉。

无论发生了什么,尚佑抚摸着他的脑袋,努力把颤抖着的脑袋上,那撮被翘起的头发压下去;他的奇勋,被卡在了那个夜晚,浓烟滚滚的工厂里,他无论怎么努力奔跑,也没法追回过去,从那个寒冷、喧闹、暴力、充斥着血腥和铁锈气息的夜晚拯救他。

但他现在在这里,他赶上了他。他们相拥的这一刻,他们的时间线又合在了一起。他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胳膊,收紧了自己的怀抱,让他胸膛里不断跳动的心脏贴近自己。

“他,他死了。”奇勋颤抖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来,他的领子被什么东西打湿。

“我知道,我以为那是你,”尚佑噎住了,“他们没公开死者的名字,我以为你死了,因为我没有阻止你。”

奇勋更深得埋进他的怀里,肩膀上纱布打得结紧紧地顶着他,他攥紧他背上的衣服。他此刻脑袋发烫,想要亲吻他,又不确定这是否是他此刻真的需要的—“可能是我,我真的希望是我。”

尚佑的心和他一起狂热又决绝地跳动着,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该如何把他重新拼凑起来,让他的omega再次微笑。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最终他选择低下头去。

“哥,”奇勋感觉尚佑渐渐温暖起来的手捧住了他的脸,他抬起了头,透过泪水努力寻找尚佑的脸,他低垂的眼睛,眸子里倒映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看着我,看着我,什么都不要想,看着我。”

他眨了眨眼,他的身影在尚佑的眼眸里渐渐消失,直到他只能看到尚佑的眼睛,他嘴角下面的细纹,他的嘴唇,他的头发。

尚佑吻了他,像只小动物似的试探他半张的嘴唇:他的嘴唇无比冰冷,尚佑一定觉得像在亲一块冰。他向后退缩了下肩膀,被尚佑拉住了。

“嘘,嘘,不要想,你还在受惊中,你被吓到了,这是正常的,你需要alpha的信息素,”他继续轻吻,克制着任何一丝可能侵犯到omega的情愫,直到血色重新染上他的唇瓣,“感觉好一点了吗?”

“我不知道,”奇勋的眼睛依旧湿润,但那将他撕裂的头痛似乎平静了一些;久违的气息像温暖的潮汐蔓延过他酸痛的身体,他抽泣了一声,在尚佑轻轻揉捏他的后颈时,“也许吧。”

他们额头相抵着—尚佑的鼻息和他交叠,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肩膀不再像雪崩一样抖动。他用嘴唇轻轻磨蹭他的额头。

“如果你必须去,那么我送你去,好吗?”他顿了顿,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尽量轻快地说,“开心点,今天你成为一个爸爸了,要看看你的女儿吗?”

奇勋接过手机,端在手里: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小生命,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觉得她长得有点像一袋土豆,又觉得这是他会用这辈子所有的时间去珍爱的女孩。在她降生的时候,另一个人死去了;这不是件很符合天意、又讽刺的事情吗?他的手指抠了下去,抠进自己的大腿,直到另一只手握住了他。他的手在那种温热下收紧又放松,直到自己的手不再冰冷,直到他们又一次停靠在路边。

“和我一起进去吧,”奇勋扭过头,艰难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没有松开他的手。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尚佑不假思索地说,尽量温柔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在街灯下闪着光,“记得这里,我就在这儿。”

奇勋鼓了鼓嘴,这是他习惯的动作--尚佑从没觉得这个小动作还能让他再高兴那么多,但他还是不舍地放开了他。奇勋嘟着嘴,他的嘴唇上还有一丝水光,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

似乎有很多话隐藏在这片沉默中,有很多他们未做的事情。有一个生命在等待他,而他的世界还在团团打转,像医院门口昏黄的灯光一样模糊不清。但尚佑,他会在这里,他哪儿也不去,这个念头在他一片混乱的脑海中涌出,他似乎感觉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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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佑看着奇勋跌跌撞撞地走远,他摇下了车窗,点了一根烟;用的是之前奇勋开玩笑送给他的那个手枪型打火机。他想了想,点燃后把手枪塞到了储物箱的最深处,又推了推。

他深吸了一口,舌头发麻又苦涩,就像他现在的感觉一样。这不是今晚的第一根烟,他咳嗽了一声。

第一根烟发生在那之后,在第二次连冲带跑外带闯红灯之后。他能有什么选择?后座的女人在他的背后尖叫,哪怕跨越第三个车道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当他扭头的时候,可以看见垫在后座的毛毯上有淡淡的红印飞速地晕开。

站在急诊室门口,他筋疲力尽地挂了电话。奇勋的母亲和岳母,今晚就会动身过来,或许他们还有那么一会儿时间。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他在女人彻底昏死在地板上前砸开了奇勋家的门。

“是曹尚佑先生吗?”

“是我,有什么情况吗?”

“您太太叫您,”

他开口想辩解,但护士已经匆匆走开了,他只好慢慢踱步进去。床上的女人似乎醒了,又似乎在半梦半醒间。她半眯着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挪进来的身影。

“你感觉怎么样?”女人没有说话,他第一次感觉到今晚的时间过得这么慢,“你得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奇勋,我已经在处理了。”

“我知道你们俩的事,”

“什么?”

“我知道了,”她一字一字地说,始终看着尚佑的眼睛,“Beta也是有鼻子的,你的车上,”她眨了下眼,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满身都是你的味道。”

他楞在原地。气味,他的气味,他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奇勋很爱你们,他只是,”他张了张嘴,试图找到合适的词,“不知道怎么做选择,我推了他一把。”

“和你上床,也是你替他选的吗?”女人继续逼问道,苍白的脸上几乎染上了血色。

“别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尚佑站直了身子,他很确定如果病床上的女人如果不是筋疲力尽的话,就会笑出声来,但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

“有时候他说梦话,会提到你的名字,”女人侧过脸,看着一旁安睡着的小公主,“然后我会踹他,他醒了后会翻过身来,把手放到我的肚子上。”

尚佑的嘴里发苦,他攥紧了拳头。

“我爱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此刻说这些。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滚车轮一样碾过他的神经,碾过他的舌头,逼着他不得不开口,“我爱了他15年,比我不爱他的时间还要长。”

女人艰难地抬起手。尚佑以为她要哭了,但她只是把一缕湿透的头发撩到一旁。他们谁也没说话,久到尚佑以为他疯了,和床上这个刚才还命悬一线的女人的一切对话都是他在这精神错乱的蒙太奇的一天中的神经质插曲。

“无所谓了,我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了。”

他向后坐下去,靠在失去弹力的椅垫上。不知怎么,好像自己和那个一直以来期待丢掉的包裹一起下坠。半晌,他抬起头。

“你没有必要担心我,我不会再见他了,”他坐直身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体面,“如果现在你带着孩子离开他…”

“别自作多情,”女人不再充满爱意地看着她的孩子,她扭头盯着他的方向,眼里似乎没有恨,只是一片让他汗颜的空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和我的孩子今天真的会死掉。”

他会痛不欲生的。他的这句话卡在了喉咙口。

他应该如释重负,但他却感到冷。此刻,他无比希望可以抽一根烟。

 

所以他没有下车;他知道,那只蝴蝶震动的翅膀,终于在世界的另一端卷起了龙卷风。不管这是否是他的本意,他已经像一阵飓风一样,掀开了奇勋三口之家的屋顶,而奇勋是会毅然决然地在风暴的中心和他一起被摧毁,还是艰难地爬上屋顶,用射钉枪缝补破漏的墙角—他不知道。

刚走过鬼门关的女人也许会心软,也许她会原谅他,也许不会。也许他等会儿就会回来,也许他永远不会。所以他在车里,他点起了一根烟。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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